形影步独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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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子如玉


喻文州第一次见黄少天大约是八年前了,彼时二人初遇,互不相熟却被师门长辈们放在一起。
一直和黄少天不对盘的男孩忍不住嘲笑他,这种半吊子术士,上了战地也就是炮灰的命。男孩笑的肆无忌惮,眼角藏不住的嘲弄。
“滚,小爷的搭档,你笑个屁。”黄少天气的要与他打一架,压不住心底的恼怒,“爷爷我好歹还有搭档,像你这种来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奶娃娃,谁敢把自家子弟发下来跟你做搭档,来一个死一个,来一双死一双。”
男孩气急败坏,被同伴好言劝走,避免了一场冲突。黄少天在他身后嚣张的放言道:“你看着吧,我的搭档肯定比你的好!”
一转头就对喻文州说道,“喂,吊车尾,你可别扯我后腿啊。” 彼时年少的黄少天一身傲气。“小爷我可是夸下了海口,别给我丢脸啊!”
“不会的。”他垂眸答道。
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集。


“卧槽,怎么回事,这种鬼地方怎么有兽潮!”屋顶上的黄少天杀红了眼,话语间冰雨撕裂巨鹰,鸟兽伤口处喷涌的鲜血染红一张脸。“魏老大和方妈怎么没说,草,要小爷在这种鬼地方送死吗。”他一边骂骂咧咧的闪躲着攻击,一边看准机会给面前的巨兽捅阴刀。
但他只顾着眼前的来敌,却没看见身后阴影里潜藏的危险。
“嘶…”身后传来利爪划破空气的声响。
他来不及回身用剑抵挡攻击,只得偏身想要减少被利爪抓伤的伤害,却忽的看见那只利爪顿在半空中无法前进。
嗯?怎么回事?没有杀我,这鬼东西转性了?他心中这般想着,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不停。流光一闪,冰雨划过长空,巨兽轰然倒地。他眯着眼睛看着巨兽刚刚站立的地方,有一圈淡金色的光圈,仔细一分辨,是术士的困兽之阵。术士?那小子不错啊。他舔了舔嘴角,一个箭步向前冲去,跳下屋顶,连贯的翻滚,站起。
空荡荡的院落里只有他和喻文州两人,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,将冰雨封入破布缠绕的剑鞘,顺势将剑扛在肩上。一挑眉,对着喻文州吹了个口哨。
“你小子不错嘛,没拖小爷后腿。”黄少天随手抹了一把脸,将鲜红的血手印按在了喻文州的衣服上。
喻文州看着衣服上的红印子无奈的笑了笑。“放心上吧,我在你身后。”
黄少天一怔,旋即咧开嘴笑得像个小孩,眼里闪着光。“行呀,那你可得看紧了,小爷的命可是交到你手里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
蓝溪阁是近年才兴起的新兴势力,阁主神机妙算,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,立于身边的剑客,剑出必胜,无一例外。
“郑轩前辈,阁主又派黄少去干什么啊?”刚入阁的小小少年扯着郑轩的衣袖问东问西,对什么都感到好奇。
郑轩抱着火铳靠墙站立,向着对面努努嘴,示意卢瀚文去问正主。
卢瀚文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位身旁卷轴堆成山的喻文州,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打扰阁主了。他偷偷的溜出房间,伸手挡住刺目的阳光,回头看了一眼还沉迷于公事的喻文州,觉得阁主身边好像缺了点什么。
房间里的喻文州停下笔,时间仿佛凝固成块,只有檀香燃烧着的烟雾缭绕显示时间的流逝。阳光背后的阴影缓慢地移动,斑驳的光影交错在一起,无端的有点想念站在身边的那个人了。
已经,五日了么?距离他离开已经这么久了,有点,思念他了。
喻文州揉开眉心的“川”字,闭着眼向后躺去,耳畔仿佛回荡着黄少天欢快的声音,唧唧喳喳的也不嫌烦。
铁马冰河入梦来,铁马也是他,冰河也是他,他想他了。


再见到黄少天已是半月以后,不是走回来的,是被微草堂的人抬着回来的。浑身上下缠满绷带,没一处好肉。阁里的人大惊失色,黄少可是天下第一剑客,一把冰雨舞得是翩若惊鸿宛如游龙,他怎么会伤成这样!
奉命护送黄少天的微草剑客刘小别将一封文书亲手交到喻文州手里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对着躺在床上的黄少天躬身,行一大礼,礼毕转身就走。
一时间,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剩下纸张摩挲的声响。
“郑轩,传令下去,整兵,我们去向那位讨个说法。”喻文州面无表情,声有愠气,发白的骨节捏着信纸,过了很久才松开,可惜皱了的信件再也不能抹平。
信笺摊在桌上,卢瀚文借着昏暗的光线因为的看见了信上的字迹,吃力地拼凑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,他算是知道为何一向温和的喻文州看完信件之后暴怒起来。
这打断了骨头连着筋,那位几乎是下了毒手要废了黄少啊!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废了习武之人的经脉,无异于杀人父母、掘人祖坟一般恶毒。
徐景熙在阁里照顾黄少天,郑轩快马加鞭,前往霸图地界请神医张新杰救治黄少,剩下的战力随喻文州前去讨伐伤人之人。
临行前,喻文州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守着昏迷不醒的黄少天一动不动的坐了整整一夜,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两个字
-----“等我。”


后世纪录那一次征程为百越之战,对这场战争的爆发各色学者众说纷纭,只能从野史里窥到这场战争起因的一二蛛丝马迹。
而这场战争的主导者喻文州,坐在帐中,看着黄少天的来信。信很简单,只有一句话,生死契阔,与子成说。
喻文州微微翘起唇角,指腹摩挲着黄少天的清秀的字迹,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句话。帐外传来熟悉而清朗的声音,念的是《邶风·击鼓》的后半段。
“…生死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于嗟阔兮,不我活兮。于嗟洵兮,不我信兮。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厚重的帘子,挺拔如松的青年逆光而站,背负着从未换过剑鞘的利剑笑看着他,过于熟悉的容颜让喻文州觉得自己在做梦,但清朗的声音告诉他,这不是梦。
“阁主,我来了。”
“…少天?”颤抖的声音显示着他现在极度紧张的情绪,他深吸一口气,笑意攀上眼角,“来了?”
“嗯,来了。”
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!


这场战争,最后以蓝溪阁大获全胜做为结尾,黄少天也在张新杰的调理下逐渐好转。他没有谨遵医嘱,身体还没完全好的时候就偷偷跑出去,回来就被一干医者拎到房间里按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。但是好在没有落下什么暗疾,算是万幸吧。
一切的生活又归于平静,每日相守,看日出日落,望云卷云舒。
夕阳余晖洒下,黄少天抱剑站在窗边卷起竹帘映着晚霞向外看去,暖红的光芒衬着他的脸庞,安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,无人打破这份沉寂。
“你当时是怎么想的?”喻文州低着头看着卷轴,开口问道。
“嗯?”黄少天转过头来望着他。
喻文州抬起头,停下手中的工作,唇角绷成一条线直直的看着他。
黄少天和他对视了一会儿,挠挠头发,抱着剑盘腿坐了下来,一半的面庞藏在阴影里,想了半晌才开口,“大概是,君子于役,如之何勿思!”
喻文州低低的笑了出声,笑声越发的大,最后整个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,眼角是藏不住的柔和。“君子于役,不日不月,曷其有佸?”
黄少天“哼”的瞪了他一眼,撑着膝盖挪到了他身边,伸手捏住喻文州的脸,恶狠狠的说道:“喻文州,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人切开都是黑的呢?”
喻文州无奈的看着他,任他捏着自己的脸,等他消气后才开口。“大约是因为善戏谑兮,不为虐兮!”
“滚滚滚滚滚,就你还有匪君子!”黄少天坐在他身边,忍不住踹了他一脚。
喻文州眉眼弯弯的看着他,整好衣袍,坐到他的对面,平复了心情,开口说道:“有匪君子,终不可谖兮!”
黄少天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,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,偏过脸,嘴唇嚅动两下就不再说话。
“少天?”喻文州问道,他不是习武之人,没有听清他的话语。“你说什么?”
“啊啊啊啊,你这人!”黄少天抓狂的大喊,转身就要向外奔去,却被喻文州一把抓住,僵在半路。
“少天,再说一遍吧,我想听你亲口说。”身后的喻文州坐在地上低着头,压着声音。“再说一遍好不好?”
黄少天一脸气馁,一副败给他的模样,有气无力地蹲在他身边说道:“我说,谷则异室,死则同穴…”
他还没说完,就被喻文州接过话头继续说道:“谓予不信,有如曒日。”
“是是是,大爷你说的都对,你行行好,松手行不行,衣服要被扯破了。”黄少天努力的从喻文州手里把自己的衣服扒出来。
“不好。”喻文州把自己整个人埋在布料里,痴痴的笑。
“喻文州,你大爷的!”黄少天咬牙切齿的看着他,敢怒不敢言。“就算你是阁主,小爷我今天也要打死你,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“好啊,打死也是你家的。”喻文州算准黄少天不会动手,有意这般说道。
“卧槽,喻文州,你大爷的!!!”
“少天,现在那也是你大爷。”
“…%¥@#*!喻文州!”
“嗯,我在。”





不用想了,这就是一篇大纲流的产物,死亡。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黄少天用粤语骂“你仲父的”,又名,你二大爷的
顺便后排亲友@小辫儿,我在五楼蹭Wi-F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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